“你没死?”

    美赫死死盯着她,又重复了一遍,神情有一瞬的扭曲,肩膀的枪伤疼痛难忍,满眼的不可置信,忽地变得恐惧和憎恨,“你竟然没死!”

    沈满知眼底闪过浓厚的戾气,摊开了身份,她没再压声线,柔软的女声语气带着鄙夷和一贯嚣张的挑衅。

    “很意外么,你不会觉得自己已经厉害到万无一失了吧?不过是学了点蛊术,就觉得自己能杀人于无形了?就凭你,也配和我玩这种把戏?”

    沈满知的话和行为逐渐击溃美赫的心里防线,她瞳孔涣散了片刻,喃喃自语,“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”

    从未失手过的催眠师,在那场致幻里,布下的局无人生还,就算眼前这人没陷入幻境,也应该被……被杀了才对!

    她倏地看向沈满知,满是恶意的眼底竟闪过一丝冷笑,“是你杀了他们!是你!不然,你以为你怎么活下来的……唔!”

    话还没落,大腿又中了一枪。

    沈满知低垂的眼像是染红了血,盛满了化不开的悲伤,又转瞬即逝,只剩下暴戾和麻木的冷漠。

    她眼皮微掀,声音犹如要拉人入地狱的低吟,“美赫,没人告诉过你,血债血偿这个词么?”

    这次枪口直抵额头,烫得美赫有片刻地窒息,她语气软了几分,眼角泛起水光,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忍受着快晕过去的剧痛,美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和她谈判,“你是来救段秋屿的对不对?”

    段秋屿?

    沈满知微微挑眉,这应该就是卧底在这儿的名字了。

    于是枪口往下压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他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