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进小院,徐望月小娘的老宅不大,算是清雅。

    因着长年累月没有人住,破败不堪,需要好好打理。

    裴长意缓缓转头,深深看了徐望月一眼,喉结微滑,垂在身侧的手指短暂地收紧了一下,足下一个难以捕捉的停顿。

    “刚才我收到快报,松阳县新的县令上任。那里的流民你无需担心,新县令会处置妥当。”

    他语气耐心,将她的问题一一答来:“百川书院也已安排妥当,会试不会出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我如今担忧的,是你会否心中不快?”

    徐望月身体一僵,措地抬眸看他,清透的眼撞进他乌墨般的双眸。

    他知道了?

    她转过头,对上正一脸得意冲自己点头的青芜,唇边泛起一抹苦笑。

    徐望月轻声说道:“离开了侯府,青芜姑娘也没了分寸,婆子们碎嘴的话也搬弄给世子爷听,不过是些……”

    裴长意眉心微微动了动,对上陆遮从屋中望来的目光,一字一顿道:“我定远侯府的人,容不得旁人闲话。”

    青芜面上一喜,不枉她费心费力,世子爷是个扶得起的!

    躲在屋子角落躲懒的裴长远听着兄长这一句,忙跑了出来,神色激动:“兄长说得不错,那我们怎么做?教训那些多嘴的婆子?”

    他早就想这么干了,可又觉得堂堂定远侯府,和一群婆子过不去,实在有失身份。

    裴长意敛了敛眼底的柔光,望向裴长远时眸中一片冰寒,没有丝毫的温度。

    裴长远噤声,知道自己又说错话,他撇了撇嘴,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徐望月,小声嘟囔着:“我这不是心疼月儿妹妹让她们欺负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