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漠然地抬起头,冷冷地扫了一眼暖阁的方向。

    棱角分明的脸,在昏暗之中若隐若现,凛冽眉骨之清冷下颌,分割出一道弧线。

    一半藏于暗中,一半映着微光。

    朗艳独绝的一张脸,冷若寒霜。

    “她不舒服,自有大夫看她。”裴长意如往常般清冷淡漠。

    云嬷嬷听出味来,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碧玉,“再去请一次老夫人吧。”

    不论徐瑶夜是不是拿肚子里的孩子作筏子,那是侯府嫡长孙,不容有失。

    旁边的丫鬟正在窃窃私语,议论着夜深了,二姑娘被马车送回来。

    若是只有徐望月,罚了便是。

    可裴长远此时也在这里,云嬷嬷知道赵氏最疼爱这个儿子,干脆站在一边,还是等赵氏来了再问。

    碧玉心里打着鼓,不敢耽误,立时就小跑着去请赵氏。

    裴长意听着小院里传来轻微的对话声,徐望月似乎是醒了。

    他蓦然一顿,克制着想进去看看她的冲动。

    他的视线淡淡落在院外,怎么让裴钰去请个大夫,请了这么久都没来?

    “嬷嬷来了,郎君怎么也来了?”徐瑶夜人还未到,声先到。

    她在房中等了许久,没等到赵氏和裴长意来瞧她,倒是听闻了徐望月出府的事。